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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演达:以身殉志志亦达
2011-10-13 16:32

邓演达,字择生,1895年3月1日生于广东惠阳县鹿颈村。这位中国农工民主党创始人的一生,只有短短36年。“我不是共产党,但是我要革命”、“我要为中华民族维护正气”,是他短暂却光辉的一生最真实的写照。胡耀邦在中国共产党成立6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把邓演达列为“一贯支持”中国共产党的“亲密战友”。

1909年,14岁的邓演达考入广东陆军小学,是学校年龄最小的学生,但其聪明好学全校皆知。同学们都称邓演达是:“虎豹之驹,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

因表现优异,邓演达得到同盟会人士邓铿的赏识,被吸收为同盟会会员。此后,他陆续在武昌陆军第二预备学校、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学习军事。五四运动爆发前的3个月,邓演达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被派到西北边防军当见习军官。

一年后,邓演达应时任援闽粤军司令部参谋长的邓铿之召,前往福建参加孙中山组织的援闽粤军。自此以后,邓演达便成为孙中山革命事业的积极参加者。此后3年,邓演达驰骋疆场,声名远播,一路直升为少将参军。孙中山亲自题赠半身照片一帧、对联一幅,上书:“养成乐死之志气,革去贪生之性根。”

1924年,27岁的邓演达奉命筹建黄埔军校,是军校7个筹委之一。孙中山拟委任他担任教练部主任,他谦虚地推荐李济深担任正职,自己甘居其副,并兼学生总队队长,后升任教育长。他与共产党人周恩来、聂荣臻、叶剑英等密切合作,处处以身作则,深受学生爱戴。

然而,邓演达在军校的盛名和对国民党右派的批评却引起了蒋介石的反感和猜忌。蒋介石千方百计排挤邓演达,邓演达以革命大局为重,为了避免矛盾激化,1925年春忍痛辞去教育长职务,赴德留学。

就在邓演达出国的这一年里,国民党经历了巨大的震荡:孙中山去世、廖仲恺被刺、杨刘叛乱、西山会议派另立山头。邓演达便于1925年冬取道莫斯科回国,与国民党右派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在次年1月召开的国民党“二大”上,邓演达当选为国民党第二届候补中央执行委员。2月,他又被委任为黄埔军校改组筹备委员,随即任中央军北伐军总政治部主任、军事政治学校教育长。

在邓演达的通力协调下,在总政治部中,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占据了大多数,成为国共合作的楷模。他吸收了大量左派人士,包括共产党员担任各部门的领导工作,恽代英、周逸群、郭沫若、章伯钧都在其列。在总政治部拟定各种工作计划时,邓演达总是邀请共产党人参加。郭沫若后来曾回忆:“择生极端佩服恩来,他曾经对我说过:他实在羡慕他的计划性和组织力。”

自莫斯科回国后,邓演达一直劝谏蒋介石,但后者一意孤行。1926年3月,蒋介石策划了“中山舰事件”,并拘留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和第一军中以周恩来为首的全体共产党员,破坏国共合作。

自此之后,邓演达彻底转到了反蒋立场,成为坚定的反蒋派,成为武汉政府时期反蒋运动的领导人之一。邓演达与蒋介石的彻底决裂,促使了他与共产党人的合作更加亲密。

1927年3月,在国民党二届三中全会上,邓演达当选为国民党中央农民部部长。他与毛泽东一起领导创办了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并组织了中华全国农民协会临时执行委员会,成为当时最有生气、最富有革命性的部门,在革命斗争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到1927年4月,全国有17个省成立了农民协会,农会会员达到900余万人。毛泽东后来在延安曾经无限感慨地说:“大革命时代做农民运动,陈独秀、彭述之不同我合作,是邓演达肯同我合作。”

邓演达当时曾在多个场合驳斥国民党右派对中国共产党搞民主革命的攻击。“大家要明白,党目前的矛盾问题,不是中国国民党与共产党的问题,而是我们中国国民党自身的矛盾问题”。

不久后,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邓演达坚决反对,并极力主张东征讨蒋,但此建议未被采纳。1927年7月,他在极度失望和愤怒中公开发表《辞职宣言》,并秘密逃出武汉,前往莫斯科。

再度出国的邓演达并未忘记自己的理想。1927年11月1日,宋庆龄、邓演达、陈友仁在莫斯科联名发表了由邓演达起草的《对中国及世界革命民众的宣言》,指出:“目前中国之反动势力,虽极其残暴凶恶,而国内劳动群众之觉醒,必冲破反动营垒,得到最后的解放和胜利。”

次年春天,邓演达不顾再三劝告,决心回国参加反蒋斗争。蒋介石对他软硬兼施,多次委派国民党元老去游说他放弃反蒋,并许以高官厚禄,但均被他一一拒绝。正如宋庆龄所说:“地位、权势和财富,只要他要,全十分容易获得,但他却轻蔑地不屑一顾。”

1931年8月17日,由于叛徒的告密,邓演达在参加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在上海愚园坊20号举行的受训干部结业典礼时被捕,被囚禁在白云观淞沪警备司令部侦察队。

“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被迫下野。为扫除重新上台的障碍,蒋介石决定在下野前夕杀害邓演达。1931年11月29日夜间,邓演达被押至南京麒麟门外沙子岗秘密处决,时年36岁。

邓演达去世多年后,毛泽东曾对他有过如此评语:“岳飞、文天祥、曾静、戴名世、瞿秋白、方志敏、邓演达、杨虎城、闻一多诸辈,以身殉志,不亦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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