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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在高原,我的心不在这里!” ——于右任的“梅庭”小记
2011-01-19 10:58 作者:文/图 闫晓虹

 

虽然主人离世已有近50年,但于右任在大门廊柱上亲手题写的“梅庭”二字依然墨迹彰显、灵动飘逸、深情依依,仿佛正代表着昔日的主人满目含笑地迎宾,娓娓诉说着已然飘逝的如烟往事。

于右任的一生,与文化艺术有着诸多的不解之缘。他曾是红极一时的“桂冠诗人”,其诗不事雕琢且别有情趣。1941年10月,于右任在西北参观完成吉思汗墓及西征戈矛等遗物后,有感而发写了首气势恢弘的《越调•天净沙》——兴隆山畔高歌,曾瞻无敌金戈。遗诏焚香读过,大王问我:几时收复山河?

4年后的秋天,适逢国共两党谈判,毛泽东从延安亲自飞抵重庆,于右任则专程到机场恭候迎接,然后又设宴为毛泽东接风洗尘。宴席间,两位互相仰慕已久的诗人相见甚欢,不由得诗兴大发,开始纵论起令他们无比酣畅愉悦的中国古代诗词歌赋。于右任由衷地赞叹说,毛先生真乃千古奇才一代伟人啊,特别是那首《沁园春•雪》的结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真可谓神来之笔,读后直让人感奋不已!而毛泽东则话锋一转,反过来称赞于右任说,当年右公在西北不也写过一首《天净沙》吗?结尾的这句“大王问我:几时收复山河?”更发人深思啊!

除了诗词方面的深厚造诣,于右任更被誉为是难得一现的“近代书圣”。他力透纸背、雄浑飘逸的“于派草书”名闻遐迩。1932年,他带头在上海发起成立了声名显赫的“标准草书社”, 标榜以易识、易写、准确、美丽为原则,极力推广中国汉字的草体书法,其编成的《标准草书千字文》风行一时。

我想,从某种程度上说,“梅庭”应算是于右任默契有加的“红颜知己”。在“梅庭”浓淡相宜、亦庄亦谐的氛围中,于右任的文学艺术天赋也得到充分的显示和滋养。

自于右任在此驻足之后,“梅庭”一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在于右任的引领下,文人墨客们置身于苍茫天地间的这一座独楼里,尽情咏唱风雅颂与赋比兴,而北投溪潺潺的流水便是他们忠实的听众。

如今,时光如流水般逝去,主人也已驾鹤西去,此地空余下清寂的“梅庭”。而历尽欢乐与苦难的“梅庭”,俨然已成为一个逝去时代的缩影和见证。

前世今生

依山而建的“梅庭”始建于1930年末期,时为日本高级军官的寓所,与阳明山著名的草山行馆属同一时期建筑。它共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日式木构架屋舍,内设北投一带特有的温泉澡堂;下层则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防空洞,与草木郁郁葱葱的后院息息相通紧紧相连。若从北投溪的方向远远眺望,“梅庭”可呈现出完整的两层楼格局;而如从中山路上的正面入口处看去,却只可窥见“梅庭”一层的木建筑房屋,这时的“梅庭”显得神秘矜持,还有些欲露还羞欲言又止的样子,颇让人怜爱。

 
梅庭庭院

很难想见,这个略显纤弱小巧的“梅庭”却生生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峥嵘岁月,好在她的容颜并没有遭遇炮火的洗礼,劫难过后,她依然优雅清丽。

在“梅庭”正室的入口处换上专为参观者而设的拖鞋,缓步进入,不由得心存敬畏。也有许多人宁愿光脚走入其间,步履轻轻,在厚重的木地板上掠过时了然无痕。

虽然“梅庭”的主体房屋面积不大,但它仍是个“五脏俱全”的斑斓世界,里面有客厅、书房、卧室等,各项功能一应俱全。穿堂入室间,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错落有致条理分明。

客厅的走廊上张挂着于右任的事迹介绍,其亦文亦武的显赫生平逐一可循。而墙上那些珍稀难觅的照片更为惹人瞩目,其间有于右任在大陆时期的光辉写照:1941年和罗家伦、刘延涛于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合影;在大陆协办学校的照片。同时,也有许多于右任来台湾后的宝贵留影:担任“监察院长”,参加艺文活动,与张大千先生合影;在高雄港遥望大陆的照片等等。

就这样,于右任曾经辉煌的一生写照,在“梅庭”里悄然“复活”了。

1879年4月11日,于右任出生于陜西三原县的东关河道巷斗口村。他家境贫寒,6岁就成为牧羊儿。

令于右任魂寄梦牵的家乡三原县是座书法历史古城,这里有秦汉隶书典范“长乐未央 千秋万岁”等文字,还有唐朝文人骚客临摹之帖——唐卫国公李靖传世孤品《献书西岳大王文》。而所有这些都对于右任的书法天赋有潜移默化的滋养。11岁始,于右任就开始练习行书草书,后又专心于北魏碑帖。这又为他日后在书法领域里融会贯通、自成一体打下了基础。

而家乡的白封肉、疙瘩面、泡泡油糕等传统美食更令于右任时时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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