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坛医院隔离亲历
我不知道离患者有多远
5月1日晚看了电视,香港卫生部门确认,该地区首例甲型H1N1流感确诊患者为25岁男性墨西哥人。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曾荫权立即宣布,将香港的传染病警戒级别由“严重”提升至最高的“紧急”。
香港食物及卫生局局长周一岳在随后举行的记者会上介绍说,该患者4月30日下午搭乘东方航空公司MU505航班经上海抵达香港,入住湾仔维景酒店。4月30日晚该患者出现咳嗽、喉咙痛、乏力等症状,当天20时许自行到香港律敦治医院求诊,并初步测试为甲型H1N1流感阳性。
5月1日20时,该患者被确诊为香港首例甲型H1N1流感个案。患者及其亲密接触过的3位人士被隔离,情况稳定。
同时,中国卫生部接到香港卫生署通报,1例来自墨西哥的甲型H1N1流感疑似病例已确诊。卫生部对此高度重视,立即组织召开会议研究部署防控措施。
据了解,该患者4月29日从墨西哥乘AM098航班出发,4月30日晨6时飞抵上海,11时20分转乘MU505航班飞往香港。该病例途经上海时,卫生检疫未发现异常。
我和这位患者搭乘同一航班,因没有公布他的座位,也不知道自己离他有多远。
从4月30日起,上海等地卫生部门即对该航班所有乘客进行追踪,并已对绝大多数乘客实行了医学观察。为了确保同航班所有乘客能够及时得到医学观察,卫生部特别呼吁,乘坐过以上航班的乘客或知情者,请尽快联系当地卫生行政部门。
清晨隔离前我在河边呼吸新鲜空气
5月1日下午,已有西城区疾控中心打来电话,询问有无异样的感觉。所以,我对深夜来电一点不感到意外。
我告诉他们,救护车不要进小区,以免惊动更多的人,看到警灯闪闪,穿白衣的人进进出出,还不知发生多大的事。他们答应了。10分钟后,他们打来电话,说已在楼下。
晨曦中,两个戴口罩穿白衣的人已在楼门口。简单交谈几句。我让他们到小区外的桥上等,我收拾一下就去。或者我直接开车到地坛医院,他们说还是坐救护车去吧。
我叫醒了家人,告知一下。然后提着小箱子来到小区外。两辆车已在等候,几个穿白衣的人围了上来。问了姓名,确认后说救护车一会就来。一位女护士过来登记,再次确认地址和家庭成员的名字,电话。
此时天已透亮。空气清新,一片春意。河边已有人在吊嗓子、晨跑,而我却要去隔离。
救护车迟迟未来,已有半个小时了。此时,花房有人向我们这里张望。我让那两个白大褂医务人员坐进车里,自己沿河边走走,不时伸出手来,做打拳状,不知的人准以为在晨练。
直到五点半那辆救护才闪着警灯犹犹豫豫地开来。五点半开车,到了三元桥,不是直接去地坛医院,而是盘桥上下,向机场方向疾驰而去。五点四十八分,救护车从苇沟出口出来,穿过机场高速,来到国门大饭店后面,看到牌子,才知地坛医院已经搬到这里。
医院高度戒严 穿上大号病号服 体温:36.4摄氏度
地坛医院进入戒严状态。救护车直接开往病房楼口,我进入感染二科,10号病房。
这是一个单间,一张床,柜子、冰箱。一个卫生间,可以洗澡。还有一台可以移动的电视,只是不能上网。
我接受了一些常规检查:量体温,36.4摄氏度。医院送来了病号服,试试太小,他们又送来一套新的,大号。试试还行。从小到大,还很少住院,特别是这种正规的医院。
接分社吴社长电话,他已经知道国内一些情况:墨西哥航班已经取消,等着中国政府派专机来接。
中国外文局领导提议在中国网开专栏,新世界出版社出书,因为都是第一手资料。这里没有网络,中国网送来了上网卡。有了网络,一下就变得有许多事做了。
年轻的医护人员来来往往,都是女孩子,尽管捂得很严,但态度很好,登记、送饭、测体温,服务很周到。有时,走廊会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洒向不远处的杨树林浓郁的绿荫里,使人感到一阵轻松。
那天同机的人都先后来到这里,不由会心一笑,此时相逢,绝对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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