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留学生的归国故事
筱筱
进入21世纪的中国,是一个充满了希望和正在孕育无数奇迹的地方。与低迷和衰退的西方经济相比,中国的经济保持了7%的增长速度。20多年改革开放已经为中国经济的腾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对于几十万外海外留学人员来说,回国发展正逢其时,这里不仅有生你养你的父母亲人,也是你重新放飞梦想的地方。
国际人的新天地
一年前回国的时候,任真和先生都已经加入法国国籍,过着标准的法国中产阶级的生活,有车有别墅,有很好的工作和良好的收入,有两个可爱的男孩,工作的时候喝下午茶,度假的时候去尼斯晒太阳。
虽然已经进入冬季,任真还是一件短袖的T恤,37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依然充满了活力。像许多的江南女子一样,脸庞清秀,却显得非常精干。任真,混合了法国阳光式的爽朗和中国南方女人的细腻。
任真是地道的南京人,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没有离开南京。“我是个恋家的人,不愿意离开父母,没想到一走就是那么远。我特别喜欢南京,印象中有一条很宽的街道,两边栽着密密的梧桐树,将整个马路的上空都遮满了。小时候,我常常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遛达。以至于我在法国留学期间,都十分怀念那条栽着梧桐树的马路。”
从南京工学院的无线电专业毕业后,做了三年的科研工作,任真又考取了南京工学院自动化图像处理专业的研究生。尽管有直系亲属在美国,出国对于任真来说并不是计划内的事,直到新婚不久的先生去法国攻读博士学位,26岁的任真才跟去。“我这人不赶时髦,随遇而安。”回国也是先生先回来,她再把家搬过来。虽然有一点“夫唱妇随”,从1990年自费出国到今天十年的时间,任真所取得成绩还是令她自己很骄傲。她从一句法语不会讲到顺利拿下了计算机通讯学的博士学位。其中的艰辛一句两句是说不完的。“我们的老师都说,中国的学生非常优秀。”
任真说自己对法国有一种神往,因为她的朋友曾讲,去过巴黎和罗马,其它城市就不想去了。然而任真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国:“我出国时,心智已经相当成熟了,还是想学成以后回国。因为在我当时26岁的生命里,已经烙下中国人深深的烙印。”
按说,任真夫妇的生活足以让许多人羡慕,但他们一直在关注着祖国的发展,回国发展成为任真断不了的念想。初到北京,她非常惊异于北京的现代化,她说,在法国四五年一个地方都没有变化,但是在北京,一天一个样,这令她非常兴奋。虽然也不时为北京的污染以及居住环境、人文环境有过短暂的不适应,但她开始重新以一个中国人的眼光去审视这个离别了11年的地方。她也开始了令她颇有成就感的工作。“去法国留学不仅学到了科学和语言,更多的是学到了一种文化,了解了他们的思维方式、工作方法对我来说非常有益。”任真说,浸淫在中国文化和法国文化的氛围中,她的身上是一种融合了东西方文化的混合体,是个国际人。她每天要接触各行各业、各个国家的人,而这在她法国的工作中是不可能的,“只有在中国你才能有这样的舞台,它需要你调动全部的聪明才智,而不仅仅是自己的科技专业,我认为自己很适合这种与人交流的工作。”
就在昨天,她刚刚送走法国诺贝尔奖的获得者化学家让·玛利·莱恩,任真为他安排了全部的活动行程,其中包括他在大学的一场非常精彩的演讲,“这种活动对年轻人是个鼓励。”任真非常高兴。类似的交流活动在任真的工作中占了很大的比重,包括中法科技项目的合作,联合培养博士、博士后等,她认为对中法来说都非常有意义。
回国后的生活要忙碌的多。每天早上8点多,任真先送两个孩子去法国小学,然后,赶到办公室。节假日通常也很难休息。先生在一家外国公司作技术总监,工作非常忙,有时半夜才回家。“我的一些朋友们在国内的工作都比国外辛苦,工作时间都要长”。任真能讲一口纯正的法语,但她谦虚地讲,自己的法语水平并不理想,还要努力学习。比如在起草一些文书时,用词比较生硬,不够“优美“。“这大概是自己学理工科的缘故”,任真笑了起来,也许是追求尽善尽美吧。
因为工作的关系,任真接触到许多想送孩子出国留学的家长。“有些家长甚至是盲目的,孩子在国内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就把孩子送到国外去上学。我去法国留学那会儿,揣着区区100美金就上路了,完全靠自己奔,父母几乎没有给什么帮助。而现在的孩子留学,有一点赶时髦。是靠父母用钱堆出来的,学有所成的比例不是很高。”尽管这样说,任真还是希望更多的年轻人有出国深造的机会,即使是去兜一圈也好。出去不在于拿什么文凭,个人奋斗的经历和眼界是钱买不来的,是你人生的财富。
谈到家庭,任真认为家庭对女人非常重要。任真的大儿子在刚刚回国时汉语说不利落,现在,能熟练地用汉语与人交流了。说起孩子的进步,任真一脸的幸福。孩子我希望他学好中文,老大几乎不会说中文,我们坚持在家里讲,现在中文已经不成问题了。如果事业成功,家庭不成功,还不算成功,家庭非常重要,30多岁要孩子,是无可奈何的事。
任真说自己爱好很多,小时候就拉小提琴,差点报考中央音乐学院。那时也喜欢画画,对什么都想尝试一下。有时还自己动手裁衣服、织毛活。在国外练就了烹饪的好手艺。夫妇俩住在法国人扎堆的一栋公寓里,温馨而舒适。逢双休日,带着孩子驱车逛逛,到燕莎花市买一束鲜花,去美术馆看画展。高兴了一家人还去郊区旅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