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传统植入当代艺术
除了翻新传统,引领思维,挑战各种感知是徐冰的特长。
2013年,他用一堆建筑废料拼接成了一对“能量凶狠”的巨鸟,灵感来自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中的“凤凰”。随后又一反《天书》的晦涩,创作了一部人人都能读懂的《地书》,他希望这套文字最大限度地降低学习的成分。而后,又在英国展出了带有隐居文人气质的《桃花源的理想一定要实现》。
作品被放在维多利亚四四方方的建筑中,建筑之外是工业化的伦敦。一层一层“最后套到桃花源这个微观的环境”,徐冰希望在伦敦工业文明的都市背景下,人们欣赏他的作品时“如同在观赏一幅长卷轴画”。
“这件作品的兴趣就在于看起来很自然,但却非常人工。远看就像立体的山水画,近看却能看到现代社会的碎屑。有电机、螺丝、数位电视等。”

在接受采访时,徐冰曾经表示,“中国的方法其实是非常智慧的,是声东击西的。它好像在说这件事,但其实是在跟你暗示别的事儿。有些方法是通过不沟通达到沟通的。”
中国当代艺术有一种反思的性质,有些会偏向波普,偏于嘲讽,徐冰反思的同时却在建构。这一点让中央美院雕塑系大三学生刘桐非常认同。
“很多人都在拆来拆去,我还是更喜欢徐老师的建构,他本身更具有中国文人的精神。”刘桐告诉记者。
尽管徐冰以自己的艺术扬名国际,但他依旧选择回到中国来教导下一代艺术家。他的回国,曾是长久热议的话题,对此,徐冰有自己的思考。
“中国极具实验性、前卫性、不确定性,西方反而太固定,太程式化了。他们有他们的‘上下文’关系。而中国的实验性让西方人不懂,这么保守的国家,为什么会这么前卫⋯⋯”徐冰表示,“你若想做一个有出息的艺术家,在这种地方获取养料,比在西方获得的要多。”
前不久,探索频道专门为徐冰拍摄了一部纪录片,这是该频道首次拍摄艺术家特辑《华人艺术纪(Chineseness)》中的一部。片中的徐冰,热爱传统,很本分地前卫着。
在一次关于徐冰作品的研讨会上,他略带伤感地说,艺术多多少少是一种古典的方式,未来世界的最高文明水准,未必在艺术本身。
尽管如此,徐冰还是对这一方式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他的作品主题清晰,毫不晦涩。在他看来,“一些东西花里胡哨,是因为没有核心思维,但凡有核心思维的东西,都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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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冰,1955生于重庆,长在北京。1981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1990年移居美国。2007年回国就任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作品曾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伦敦大英博物馆、法国卢浮宫博物馆、纽约现代美术馆、伦敦V&A美术馆、威尼斯双年展等艺术机构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