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尔的天空下

文图/郑国栋

这好像一个悖论，离天空越近的地方，天空好像就越深。

帕米尔，头顶上是天空，脚底下是土地，而中间就是人。当然，这天空不是北京那在楼群夹缝里拥挤着，隔着让人生病的乌烟瘴气的天空，也不是中原大地上空那留给求告无门的人们呼天抢地的苍天，而是映照着慕士塔格晶莹剔透的雪峰、湛蓝深邃得不可思议的苍穹；土地也不是辽阔或者破碎的大地，而是在梦一样单纯、干燥，如骨骼一般的群山的怀抱里的，被消融的雪水滋养着的河谷地，那上面到处是庄稼、牛羊、毛驴、粪饼、低矮的石头房子、打成堆的粮食，隆起的石堆墓和不慌不忙地劳作着的人们；而人呢，更不是我们惯常所见的脸上戴着面具、戒备狐疑而孤独的人们，却是一些习惯于目光朝向天空或者远方，喜欢脸上漾出微笑，在阳光里静谧地生活着的人。孩子们远远跑来，拉起你这个陌生人的手，领到房子里去，稳重慈祥的老人和蔼地笑着，把两块钱一包的方糖掰开，信手分发出一片向门外跑去的雀跃和笑语来，而那尚未长成的红装少女，无邪的神色里带着一抹羞涩的月晕，笑语里藏着一丝丝迷离的幽怨，枝条一样在风里舒展。孩子们对这小小的镜头产生了无比的好奇，见到自己的形象就让欢愉的惊叫骤然爆发，即使是老人也不禁摆出最中意的样子，射出最理想的目光。

帕米尔高原的深山里面，海拔近四千米，这里有着不同的时间。

帕米尔高原位于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西南部，是有名的世界屋脊，亚洲大陆上的几条巨大的山脉——喜玛拉雅山、喀喇昆仑山、昆仑山脉、天山山脉、兴都库什山脉等，都在这里聚首汇结。

帕米尔高原是柯尔克孜族的主要聚居区，他们在这块土地上，世代过着以游牧为主，兼事农耕的经济生活。

柯尔克孜族，被称为“高山上的居民”，全民信仰伊斯兰教，有自己的语言，许多柯尔克孜族人还兼通维吾尔语文和哈萨克语文。柯尔克孜族的文艺绚丽多彩。著名的民间史诗《玛纳斯》，规模宏大，语言生动，被誉为民间文学中的奇葩，在世界传统民族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

柯尔克孜族，现有人口14万人，主要聚居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南部的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以及自治区北部的特克斯、昭苏、额敏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