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不能直接"三通"的症结何在？
本刊记者 邓树林
采访时间：2004年1月8日
嘉 宾：刘 红
采 访：本刊记者
刘红，男，1954年10月出生，江苏南通人，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研究员、综合研究室主任、《台湾周刊》主编。发表有关台湾问题的评论200余篇、学术论文20余篇和《国民党在台50年》、《从"执政"到"下野"》、《蒋介石大传》、《蒋家结局》、《蒋经国全传》、《蒋介石和他的助手们》、《蒋介石的幕僚们》和《历史漩涡中的蒋经国》等书。
本刊2004年第1期，刊发了本刊记者采访刘红先生就2003年底台湾民进党鼓捣的"公投制宪"发表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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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两岸经贸、文化见的交流增加，金门至厦门直航的航次也越来越多。 |
今年1月是中国人大常委会发表《告台湾同胞书》25周年。25年来，在《告台湾同胞书》的大力推动下，两岸关系有了很大的松动，特别是两岸"三通"发展很快。但令人费解的是，至今仍未能实现直接、双向、全面的"三通"。究竟症结何在，请听刘红细说缘由。
记者：全国人大常委会《告台湾同胞书》发表25年来，两岸关系都发生了哪些重大变化？
刘红：在《告台湾同胞书》的推动下，25年来，两岸关系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可以说，两岸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由以前的两岸军事对峙，开始进入了两岸对峙下的交流、交往阶段。两岸关系的整体性质发生了改变，带来了巨大的现状改变。
变化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个变化，祖国大陆的对台政策，越来越完善，祖国大陆促进祖国统一的思路越来越清晰。20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共产党随着整体改革开放的进行，基本路线的转移，在对台政策上，也把过去的和平解放台湾开始转移到和平统一台湾方面上来了。邓小平先生提出了"一国两制，和平统一"的基本方针。中国共产党第二代、第三代领导人和新一届党中央在对台政策上，越来越完善。在"一国两制、和平统一"的方针基础上，江泽民在1995年1月提出了发展两岸关系的八项主张，对推动当时两岸关系的发展，推动反独促统斗争起到了很大的作用。2002年中共十六大，全面地总结了《告台湾同胞书》发表以来的经验和教训，对对台政策进行了系统的、完整的论述。在这个基础上，胡锦涛总书记在2003年3月份，又提出了著名的四点意见。指出现阶段两岸的工作重点分为四点。第一点，就是一个中国的原则。一个中国的原则是和平统一的政治基础，是发展两岸关系的政治基础，并且重申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大陆和台湾同属一个国家的论断。中国是中国人共有的家园，共同建设这美好的家园。第二点意见是，推动"三通"，推动两岸交流，在这方面，祖国大陆做了很多努力。下一阶段是为台商投资大陆和发展两岸经贸创造更好的条件。作为两岸交流的重点，重要的是早日实现直�"三通"。祖国大陆为此已做出了很大的努力。第三点，全面落实，认真贯彻寄希望于台湾人民的基本思想。对台政策也好，发展两岸也好，推动两岸交流也好，最终实现祖国统一也好，都要得到台湾同胞的理解和支持，都需要得到台湾同胞的配合，所以寄希望于台湾人民。第四点，胡锦涛强调，只要中华儿女团结起来，祖国统一，中华民族的振兴，就能够早日实现。这就是25
年来最重要的变化。中国共产党的对台政策，解决台湾问题的思路，祖国大陆实现祖国统一的构想，越来越明确，越来越务实，越来越到位。
第二个变化，25 年来，两岸在对峙下的交流、交往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两岸过去长期隔绝，可以说，从1949
年到1979年期间，由于蒋家父子实行了封锁海峡的基本政策，两岸同胞可望而不可即。一个海峡隔开了两岸同胞的来往。《告台湾同胞书》发表以后，祖国大陆方面采取了很多有力的措施。正是在祖国大陆的一再推动下，蒋经国也在1987年7月，结束了戒严，11月，开放部分交流，迎来了两岸在对峙下的交流、交往时期。
交流、交往发展得非常快，就两岸经贸来讲，1979年，只有7000万美元，到2003年，第一次突破了500亿美元，最后的统计结果，可能会突破550亿美元。增长的速度是非常之快的，从一年7000万美元，发展到550亿美元。到2003年底，两岸经贸累计总额已经达到2800亿美元，台湾的顺差是2250亿美元以上。从这些数字可以看出，两岸经贸的规模已经很大，现在祖国大陆已成为台湾最大的出口市场。两岸的经贸已经发展得相当普遍，对台湾经济已经起到很大的作用。我们知道，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和连续三年世界经济萧条，台湾经济也出现大幅衰退，但两岸经贸仍年年上升，也就是说两岸经贸对减缓亚洲金融危机和世界经济萧条对台湾经济的伤害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台湾经济缓慢复苏的主要动力就来源于两岸经贸。
台商投资大陆也发展得很快，到2003年底，有六万家台资企业在大陆正常运行，经常性在大陆常住从事经商活动的台商超过一百万人。在上海、在长江三角洲地区定居的台商超过50万人。台商到了一个什么样的规模呢？台湾有25个县（市），台湾有人把在大陆居住的台商称为第26个县（市），这说明在大陆的台商已经是一支稳定的、极大的队伍，无论对经济还是对社会的影响都越来越大。到2003年底，台商到位资金已经超过400亿美元。无论是两岸经贸，还是台商投资大陆，都有着广阔的前景。特别是两岸经贸对台湾经济起的作用越来越大。对台湾经济来说，下一步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实现经济转型。要摆脱目前的经济困境，就要实现经济转型。帮助它经济转型的最好的经济平台是大陆市场。两岸经贸合作由点到面，最早是零零碎碎的，现在慢慢地集中在几大地区，如珠江三角洲地区、长江三角洲地区、福建地区，形成了三大块，还有京津塘地区。随着祖国大陆改革开放的深入，祖国大陆经济战略的整体调整，实施开发大西北，振兴东北战略以后，现在大西南、大西北、东北又成为台商投资的重点。尤其是2003年最显著的特点是振兴东北，辽东半岛、黑龙江成为台商投资的又一个热点。两岸的经贸合作越来越广泛，前景越来越看好。
说到两岸交流，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是人员交流。从1987年11 月22日，第一个台湾老兵到大陆起，到2003年底，两岸的人员交流已经超过3000万人次。近几年来，台湾每年来大陆的人数都保持在270万以上，大陆往台湾进行各种交流的人数保持在10万人以上。这是带着交流项目的，纯探亲的还不算。2003年"非典"刚刚宣布结束，台湾马上出现游大陆热。当时台湾的旅游公司说，不愁没有客源，愁的是没有机位。所以，两岸人员的交流，随着两岸经贸交流的深入，随着祖国大陆对台政策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务实，两岸人员交流还会发展。现在来大陆的人，原来大都是都会区的居民，现在，广大农村的很多人也来了。以前来的人，以北部地区居多，现在中南部的也来了。以前来的目的很明确，主要是经商。现在，求学的，旅游的，求医的，探亲交友的，甚至还有谈情说爱的，找对象的，都来了。总之，越来越多了，越来越广泛了。在促进两岸交流的过程中，两岸人员的交流是非常重要的。两岸专家学者的交流，专业人才的交流，对提高两岸交流人员的层次，向更广更深发展，和促进两岸的共同繁荣，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但我们也要看到，25年来，在祖国大陆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基本方针推动下，岛内的一部分 "台独"分子也利用对峙下的交流、交往，利用相对和平的日子，相对和平的时期，他们也开始蠢蠢欲动，嚣张起来，特别是在李登辉、陈水扁执政以后，"台独"势力的嚣张活动已经成为今天两岸主要的敌人，成为阻碍中国前进的主要障碍。
记者：为什么说，早日实现两岸直接、双向、全面"三通"，符合两岸同胞的切身利益，是两岸实现互利双赢的根本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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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2002年中共十六大期间举行的一场新闻发布会上，时任中国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在回答台湾记者提问时表示，希望海想两岸间尽快实现直接“三通”使两岸人民共同受益。 |
刘红：两岸"三通"的提出最早就是在告台湾同胞书中。提出"三通"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实现两岸双赢，就是要促进两岸的共同发展，共同的提高。为什么说，两岸的发展要实�"三通"才行？两岸的发展为什么必须通过"三通"？这里面有一个现实的问题，两岸经贸也好，两面人员交流也好，已经发展到一个很大的规模，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内部的两个地区人员的交流和经贸往来能达到这么高的水平。遗憾的是，现在两岸的往来很不方便，台湾当局人为制造了一个现实的障碍，就是必须绕道第三地。现在，经贸也好，人员往来也好，大都绕道香港、澳门。这么一绕，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不方便，比如说，成本就增加了，你要到大陆投资，你必须在第三地注册，在第三地办一系列手续，然后再到大陆投资，时间成本，和人力、物力、财产的成本大幅度增加。运输、生产资料、产品和人员增加了大量的支出。我们举一个例子说明，北京到台北，如果直飞是两个多小时，一个完整的起降。绕香港、澳门，需三个半小时，香港、澳门到台湾一个半小时，飞行时间增加了一倍以上，再加上在机场办手续等待的时间就更长了，还有更重要的是，现在，起降由一个完整的起降增加到两个，从理论上讲，安全性也小了许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实现两岸直接来往，就成为两岸考虑的一个主要问题。
上海、长江三角洲地区集中了50万台商，集中了大量的台资企业。人员来来往往非常频繁。上海飞台湾直航只需一个小时，绕港澳要增加三倍的时间，距离增加三倍，整个运输成本也就大大增加。
不能直接"三通"今天已经制约了两岸经贸发展，也成为制约台湾经济转型和经济好转的主要问题。直接"三通"，台商可减少很多直接的成本。两岸直接"三通"后，台商就不一定到大陆设厂，他可以做出更加合理的分工，有利企业的发展。跨国公司到台湾设立运行中心或总部，然后到大陆设分公司或生产基地，可以充分利用大陆巨大的市场。你不能直接"三通"，外国公司、跨国公司不会到你那里设总部。台湾经济要转型，台湾经济复苏缓慢的原因，是台湾经济结构不合理，许多企业本身也不适应现代经济的需要。这种情况下，如果让这些企业充分利用大陆这个大市场，利用大陆的人力、物力和土地，来完成、帮助台湾企业的转和提高。
祖国大陆一再讲，两岸"三通"是一个经济问题，是一个国家的内部事务。实际上，大陆是在为台湾提供方便。直接"三通"，有利于两岸经济的发展，有得于台湾经济的转型和提升。
记者：至今两岸仍未能实现直接、双向、全面"三通"，其症结在哪里？您 认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这个死结？
刘红：问题的症结说起来很简单，就在于陈水扁的"一边一国"论。"三通"本来是一个经济问题，"三通"要解决的是经济问题，带来的是经济效益。"三通"是一个国家的内部事务，是海峡两岸的内部事务。作为"三通"的航线，也是海峡两岸的航线。"三通"本来是一个经济的议题，现在"三通"政治化，不是出在"三通"本身，"三通"的业务、技术问题，经过25年两岸交流，都已经解决了。而且在2003年春节还出现了包机两岸间接航行。所以说，不存在业务和技术问题，存在的是政治问题。政治问题在哪，在陈水扁当局那里。近15年来，李登辉、陈水扁始终强调的是"两岸两国"，是两个国家，他们认为，"三通"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不变的话，实际上，就造成了三不通。如果你�"三通"作为两个国家的关系，两岸不成了两个国家了吗？那台湾不就分裂了吗？这就是两岸至今不能实现直接、双向、全面"三通"的症结所在。他要利用"三通"绕开一个中国的原则，实现他两岸分裂成两个国家的目标。
解决这个症结的关键是把"三通"定为为一个经济议题，"三通"的谈判是一个经济谈判，是民间对民间，公司对公司，行业对行业的谈判。陈水扁、民进党看中的是"三通"的经济好处，他也看到两岸经贸的好处，每年几百亿美元的顺差，对他来讲，非常重要。但他又把"三通"作为宣扬、实现台湾"独立"的途径，这就堵住了"三通"这条根本的路。只要民进党、陈水扁放弃"一边一国"的主张，只要他接受"九二"共识，承认"三通"是一个经济问题，是一个国家的内部事务，"三通"问题就可迎刃而解。
记者；现在，祖国内地与香港、澳门都已建立起更加紧密的经贸关系，您认为，祖国大陆是否也可以与宝岛台湾建立类似这样的一种关系？
刘红：祖国内地在2003年与香港、澳门建立了更加紧密的经贸关系。CEPA（《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英文缩写）的签订意味着三地的经贸往来更加密切，更加便利。大家已经看到，元旦过后，北京的相关部门已经行动起来，具体实施CEPA，北京居民去香港旅游不需要任何部门批准，拿自己相关的证件去办手续就行了。CEPA的实施会给香港、澳门带来无限商机。有人估计，实施CEPA给香港带来的直接经济好处达40亿美元。
CEPA签订后，在台商中间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台商又羡慕，又有很大的怨气。羡慕是希望台湾也跟大陆签订类似的协议；怨气是什么，他们估计到民进党肯定不会签订类似的协议。民进党在政治上的限制，事实上，堵死了台湾目前与大陆签订像香港、澳门与祖国内地签订类似协议的这条路。我个人认为，台湾与祖国大陆签订类似CEPA这类文件，不是很难的事。2003年两岸的贸易额预计为550亿美元，台湾的顺差为400亿美元。2003年，台商到大陆投资将近5000多家，两岸人员交流300多万。事实上。这些事的本身已经有CEPA的内容。如果大陆与台湾签订类似的CEPA，给台湾带来的好处就更大。因为CEPA里面不少项目降低或取消了关税，还有减少了限制。现在大陆与台湾能不能建立更紧密的经贸关系，核心的问题是能不能实现直接"三通"，承认两岸的"三通"是一个国家的内部事务。有了这个前提，接下来就可以坐下来详细谈，谈"三通"，谈CEPA，谈要价，要哪些条件。什么都可以谈。祖国大陆的市场太大了，13亿人口，特别是9亿人口的农村消费市场还没有真正开辟出来。不是说港澳的商品来了，大陆就吃不下了，台湾的商品就容不下了。消费市场有待开辟的问题，大陆的市场大得很。不会因香港、澳门的商品进来了，就会影响到台湾商品的生产销售，不存在这个问题嘛！你不谈，怎么解决？你不进行民间对民间，公司对公司，行业对行业的谈，你怎么进来？总不能随便进来吧！
我觉得，这个经贸紧密关系是可以建立的，但现在还行。症结跟"三通"一样，要害是民进党、陈水扁要搞分裂，要搞"一边一国"。
记者：有人认为，两岸实现直接、双向、全面"三通"会冲击台湾经济的安全，不知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怎样才能打消这部分人的顾虑？
刘红：类似的说法在岛内很多，如台商投资大陆，掏空了台湾的经济啦，成为台湾经济的黑洞啦，等等。陈水扁他们就公开讲，"三通"不是台湾经济的万灵丹。甚至有人宣称，"三通"，钱到了大陆，债留在了台湾。还有人说，两岸经贸的发展，台商对大陆的投资，造成了台湾的失业。总之，什么说法都有。归结起来，
民进党反对"三通"的理由，无非是认为"三通"影响台湾的经济安全，对台湾经济造成了负面冲击，掏空了台湾的经济。事实上，这个问题是不存在的。因为台湾的失业，并不是台商到大陆投资造成的，台湾的失业主要是它的经济不景气。台商到大陆投资是拿了一部分资金来，但要知道六万家台资企业每年要赚大量的钱，大量的利润。利润拿回去就增强了台湾的经济实力，不可能因台商投资大陆造成它的失业。就两岸经贸来讲，每年它有几百亿美元的顺差。这个顺差，到岛内就变成很多商家的利润，商家的利润就变成
了商家扩大再生产的动力，扩大再生产，就扩大了它的就业人数。说到大陆投资造成台湾失业是不存在的。至于说，到大陆投资加速了台湾经济的衰退就更加荒唐了。你说做生意不赚钱，这六万家台商都干吗啦？到大陆投资的台商智商都那么低？这么多年都亏本？这不可能的嘛！台商到大陆投资都是受经济规律，受价值规律支配的。很多台商来投资，并不是我要统一，我爱国才来的。他更多地把这个投资行为看作是一个经济活动，是一个赚取利润的行为。这才是根本的动力。才有那么多人到大陆投资。
现在，西方的很多经济学家，岛内的一些经济学家，他们都认为，如果实现直接"三通"，带来的是成本大幅降低，经济合作更加合理，会刺激台湾经济高速发展。以高科技为代表的台湾经济，已经进入发展瓶颈，它的高科技产业也好，制造业也好，尤其是服务业必须寻找新的市场。它的服务业占它总产值的67%，比例相当高的。你想它这么发达的服务业，在那三万六千平方公里的土地怎么可能有更大的发展前景？它的物业管理是比较发达的，岛内哪里还没有"物管"？但是大的物管还刚刚起步，这是非常大的市场。很多经济学家都认为，直接"三通"后，不是掏空台湾经济，而是会刺激台湾经济，完成转型，再上一个台阶。
还有一个是所谓直接"三通"后，会影响它的军事安全，"国防"安全，政治安全。还有一个说法，更为荒唐，说什么直接"三通"后，大陆许多民航客机飞台湾，派特工袭击它的"总统府"，袭击它的三军总部。这个理由虽然荒唐，但具有很大的煸动性。试问，哪个国家发动战争是利用民航客机的？当然，我们不排除恐怖分子利用民航客机制造恐怖，但至今还没有利用民航客机发动战争的。你不搞"台独"，你怕什么？话又说回来，你真要搞"台独"，有没有"三通"，都要打你。都要惩罚分裂势力。
不过，你要真打消这部分人的顾虑还真比较难，因为岛内确确实实有一部分人对大陆存在着敌意。现在两岸统一的时机，统一的条件还不成熟。更有一部分人在那里鼓噪，在那里进行煽动，利用这种敌意，利用这种不理解，来扩大"台独"的社会基础，思想意识基础。对这一部分"台独"分子，你是不可能打消他们的顾虑的，他们就是要搞分裂。但是我们相信，广大台湾同胞是有判断力的，他们不会跟着"台独"势力的指挥棒走的。现在每年500亿美元的经贸，300万人员的往来。如果"
台独"真能控制，就不会有这么些的活动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说明台湾社会的主流民意是，要前进，要发展，求和平，求安宁，是要稳定的两岸关系，是要推动两岸交流发展。但是，随着两岸经贸的发展，随着两岸交流的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广大台湾同胞作为两岸交流两岸关系稳定的直接受益者，他们最终会明白过来的。
记者：您对两岸经贸发展，实现直接、双向、全面的"三通"，有何前瞻性的看法？
刘红：我对这个事情是比较乐观的。因为"三通"本身是一个经济议题，而且"三通"确确实实能给大陆带来一定的经济利益，但更能给台湾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台湾经济规模大概是十万亿台币，相当于2.5亿人民币。两岸500多亿美元的经贸往来，就是4000多亿人民币，相当于台湾经济实力的五分之一。可见对台湾的作用之大。两岸的经济活动有着扎实的基础，不是虚无缥缈的。因为有经济基础，有经济规律，客观的经济效益在起作用。所以这是最根本的动力之一。另外就是文化基础，他们到大陆投资，没有语言障碍，没有文化障碍，没有生活习俗障碍，没有生活习惯的障碍。你说，台商到哪里投资有这样的有利条件？到东南亚，起码有语言问题嘛。靠着语言，你走到漠河，你走到西沙，你走到新疆，都没有问题。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祖国大陆采取了许多推动两岸经贸发展和促进"三通"的切切实的措施和政策，拿老百姓和话来讲，政策好嘛！政策好，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刺激、推动了两岸经贸的发展。巨大的经济利益明摆着。我想，两岸直接"三通"是可以预见的。或者说，有人想挡也挡不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