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国家统计局公布了一季度的经济数据，按不变价格计算，同比增长5.3%。分产业看，第一产业增加值11538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3.3%；第二产业增加值109846亿元，增长6.0%；第三产业增加值174915亿元，增长5.0%。 

　　第一季度经济增长速度超出了大多数经济学者的预期，比2023年四季度环比增长1.6%，也高于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整体增长目标，为实现今年发展目标奠定了坚实基础。同时，一季度经济发展也呈现出诸多亮点。 

　　新质生产力推动工业快速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曾经提出，中国是制造大国，要努力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加快向制造强国转变。制造业是国家经济命脉所系，是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根据公布的数据，今年第一季度工业增长速度较快，其中制造业表现亮眼，其增长速度达到6.7%，远高于上一年同期的2.8%，也高于去年第四季度的5.3%，其中高科技制造业增长更是达到了7.5%。 

　　传统上来看，第一季度由于存在较长的春节假期，制造业增长速度往往并不显著，今年一季度制造业增长快速，主要得益于中国企业技术和产品升级的不断加快，大大拓展了国内的消费市场。比如，随着中国新能源汽车技术的快速自主化，尤其是电池、电机、电控等“三电”技术在全球的全面领先，消费者不断提高对电动汽车的认同感，第一季度新能源汽车销售同比增长31.8%，其渗透率已经达到35.8%。电动汽车的快速发展，也带动了周边产品的销售，如充电桩的增长就达到了41.7%。 

　　中国企业对高科技技术投资快速增加，高科技制造业正在迎来爆发式增长。一季度高技术制造业投资同比增长10.8%，其，中航空航天器及设备制造业投资增长42.7%。中国加大在高科技领域的投资正在扭转传统弱势领域的发展状况，比如第一季度中国芯片产品增长40%，达到了981亿颗，其中仅3月份就达到了362亿颗，同比增长28.4%，创历史新高，并且芯片制造技术和工艺不断向世界最先进行列看齐。芯片制造的快速发展部分得益于智能手机所带来的强劲需求，根据工信部的数据，第一季度5G智能手机的出货量占比已达到83.7%。值得一提的是，华为在自主解决了5G手机芯片后，其本季度销售量激增81%，显示了中国高科技制造业的强大动力。 

　　工业快速发展的另外一个原因在于出口的改善。根据海关数据，今年一季度，中国货物出口增长4.9%，达到近六个季度的最高记录。主要原因是，全球贸易在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基本消失、发达国家高通胀进一步缓和的形势下开始逐渐恢复，中国商品的性价比优势进一步凸显。同时，中国企业加快全球布局，境外投资规模不断扩大，这也带动了中国的出口。比如，最近几年大批中国企业在越南、马来西亚等国建立组装企业，但是仍然从中国大量进口零配件以及设备等产品。 

　　海关数据显示，东南亚多年保持中国第一大贸易伙伴地位，今年第一季度中国对东盟出口增长7.7%，仍然高于整体对外出口增速。另外，跨境电商等新型贸易形势的兴起也带动了中国货物的出口。一季度，跨境电商海外仓出口增长11.8%。随着京东、拼多多、阿里等企业加速境外拓展市场，未来有望继续保持高速增长。 

　　消费者信心指数处于乐观区间 

　　最近几年，增加居民收入、扩大消费需求、提高居民生活水平是中国经济发展的目标，也是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方向。一季度，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1539元，同比实际增长6.2%，比去年同期高2.4个百分点。其中，城镇居民、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实际增长分别为5.3%、7.7%，分别比去年同期提高2.6和2.9个百分点。值得注意的是，在连续多个季度农村居民收入增长快于城镇居民收入的同时，本季度二者的增长速度差距进一步拉大至2.4个百分点，城乡收入差距过大的情况进一步得到改善。 

　　就业形势好转是居民收入稳定增长的主要原因。根据统计局数据，一季度，中国城镇调查失业率均值为5.2%，同比下降0.3个百分点。其中，31个大城市城镇调查失业率均值为5.0%，同比下降0.7个百分点。对于农村居民来说，外出务工成为其收入的重要来源，一定程度上工作机会的多少对其收入增长起到决定性影响，根据数据，外来农业户籍劳动力(主要是进城农民工)失业率均值为4.7%，同比下降0.9个百分点，低于全国均值0.5个百分点，显示各地一般制造业和餐饮等服务业恢复较快，对外出务工人员的需求增加。 

　　同时，一季度中国物价指数保持稳定，人们消费意愿不断提高。一季度，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7299元，比上年同期实际增长8.3%，其中，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分别实际增长7.7%和9.2%。 

　　居民消费意愿提高带动了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扩大。一季度，扣除价格因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实际增长5.2%。值得关注的是，在农村居民收入增长较快以及相关商业配套不断完善的情况下，县乡消费品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达到了40.1%。这也进一步说明，中国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程度不断提升。直播带货、即时零售等电商新模式快速发展，扩大了消费者购买商品的可选择范围，对居民的消费意愿也有积极促进作用。 

　　消费意愿的提高除了收入增长的因素之外，更多体现了对人们对未来经济发展的信心更足了。春节、清明旅游出行人数和总花费等多项指标均创下历史新高，同时，民间投资也有积极变化。在扣除房地产投资后，民间投资同比增长7.7%，显示大众对未来经济发展前景积极乐观。根据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发布的一季度消费者信心指数报告显示，一季度，中国内地发展质量不断改善，经济运行延续回升向好态势，消费者信心指数处于乐观区间。 

　　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提高 

　　2023年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指出，要坚持把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作为根本宗旨，坚持把防控风险作为金融工作的永恒主题。今年一季度，多项金融改革措施出台，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动力的同时，也切实减少了金融风险。 

　　从总体上看，中国一季度新增社会融资规模12.9万亿元，M2、人民币贷款余额增速分别为8.3%、9.6%，保持了流动性的合理充裕。同时，社会融资规模、货币供给量与经济增长和价格水平基本上相匹配。从信贷角度看，结构不断优化，对高技术制造业、普惠小微贷款、涉农贷款同比增速分别为27.3%、20.3%、13.5%，均明显高于平均贷款增速，其中央行创设的再贷款、再贴现等工具发挥了重要作用。 

　　同时，央行通过降准、降息等措施，促使企业和居民融资成本不断下降，根据央行的数据，本季度内新发放企业贷款利率、个人住房贷款利率分别为3.75%、3.71%，同比分别下降0.22个百分点和0.46个百分点，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贷款者的经济负担。 

　　一季度为全年经济发展开了好头，随着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行动方案的推出和超长期特别国债的加快落地，民间投资、社会消费意愿有望进一步提升，经济发展动能不断增强。 

　　当然，中国经济仍然存在房地产市场相对低迷、有效需求不足等问题，这加大了深化重点领域改革、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紧迫感。我们相信，只要在转方式、调结构、提质量、增效益上积极进取，中国全年经济增长速度很可能超过年初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目标。 

　　 卞永祖 《管理现代化》杂志常务副主编